市长 林木声

（一九九九年六月三日）

同志们：

　　关于环保工作，刚才锦仕和绪珠同志都讲得很清楚了。环保问题说到底关键在于做，要做的工作一定要做到位，做到底。下面，我再强调几个问题：

　　一、关于认识到位的问题

　　党中央、国务院近年来对环保工作极为重视，自1997年以来，连续3年都召开了两个基本国策座谈会。九七、九八，还有今年，都是在全国人大、政协会议结束之前召开专门会议。我们省参照这一做法，也连续几年召开了会议。今年召开的会议，各市委书记、市长都参加了，长春同志、瑞华同志出席了座谈会，瑞华同志还作了讲话。江泽民总书记在中央多次召开的两个基本国策座谈会上都强调了一点，说落实两项基本国策，一定要坚持做到责任到位、投入到位、措施到位。我的理解，三个到位是两个基本国策落到实处的根本保证。如果三方面都不到位，两个基本国策就是空的。联系揭阳的实际，我认为，要做到江总书记所强调的这三个到位，首先要解决认识到位的问题。对计划生育工作，我们这几年抓得比较紧，讲的话也比较多。关于环保这件事，话讲得少，用的力气也没有计划生育所花的力气那么大。我们应该认识到，同抓计划生育一样，抓环保工作既是上级的要求，也是我市发展的内在需要。揭阳是个什么地方呢？一个是人口多，目前已520多万。一个是自然资源相对贫乏，在我们这片土地上，地表资源不是很多，地下资源也不是很多，而且品位不高。根据这种市情，要解决人均水平低于全省平均水平这种状况就必须加速发展，加速发展就有一个与环境的关系怎么处理的问题。记得我在另外一个场合说过，揭阳这个地方要有少生孩子多种树的观念。小孩不能生太多了，计划生育这项工作必须抓紧。多种树是什么意思呢？就是要重视我们的环境。本来人口太多，资源又少，再加上环保不注意，就什么都完了。要发展本身压力就很大，再加上环境搞不好，大家呆都呆不住，到那时再来讲环保问题的重要性就迟了。从理论上讲，人类社会发展的历史，说到底就是人类生存的历史，就是人口与环境相互作用的历史。现在人口，还有环境的问题是影响经济社会发展最主要的问题。由于工作关系，十几年来我到过不少国家，也去过美国。美国其他方面的不讲，就是在环境保护方面确实搞得好。大家知道美国有个底特律，这个城市是干什么的呢？是搞汽车制造业，全部是重工业，工厂临河而建，但这个城市的河水却是清澈透明的。我也到过日本、新加坡，去过欧洲，包括德国、法国，这些经济比较发达的国家，现在环保都搞得比较好，在经济发展过程中，人与环境达到一种比较和谐的程度。当然，我们的经济发展与西方发达国家差距还很大。但我们也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就是把一片什么样的热土留给子孙后代？假如现在我们还不重视这个问题，子孙后代从我们手里接过的是一片严重污染的土地，他们会骂我们把好的东西糟蹋掉了，留给他们一个烂摊子。资源破坏了，人口素质下降了，环保也搞乱了，这就没办法给子孙后代作出交代。从现实来看，我们确实应把环保问题提上议事日程，是该重视的时候了。现在是什么问题呢？总的来说，就是环境污染已经到了十分严重的地步，我简单概括起来至少有几个存在问题：首先是工业废水、生活污水未经处理乱排放，导致江河水质严重污染。其次是城市，特别是榕城机动车排放的废气、生活垃圾，还有噪音也越来越威胁着人们的健康。再一个就是环境遭到破坏的现象得不到有效的控制。比方说黄岐山，受破坏的程度也比较严重，现在挖土赚一块钱，过几年后至少要付出100块钱的补偿代价。目前，水资源的污染、废气的污染、生态的污染这三个问题活生生地摆在我们面前。水资源，我们这里有三条江：榕江、练江和龙江。练江这条水不行，我到揭阳工作之前，就知道练江水不行。为什么呢？我当时在潮阳工作，一进门了解一下，潮阳没水喝，整个潮阳现在200多万人全部是用水库水。当时想进一步解决水源的问题，但到哪里找水呢？首先想到练江，一查练江，问题就来了，首先是练江上游普宁七十年代建了不少乡镇企业，再加上潮阳本身各个镇也建起了不少工厂，练江的水早就被污染了，搞得老百姓叫苦不迭。当时专门请了中法水务公司来抽样，他们回来对我说；练江水完全可以处理，欧洲很多河流污染比这里严重，我们的技术都能解决。我们把这个意见对老百姓说了。老百姓说行，你们搞完自己喝。后来又想到三洲拦河坝。当时就碰到两个问题，一个是省人大常委会曾经有个意见，说榕江水将来揭阳这边也不够喝了，你们潮阳不要过去抢水喝。另一个是在技术方面。我当时想，从三洲拦河坝引水到潮阳，需要30多公里，一个是成本太高，另外是沿途村庄太多，事情较难办。经过分析，榕江水看来喝不上了，怎么办呢？只能找韩江水。我为什么要兜老半天谈潮阳呢？目的在于说明这么一个问题，当时省说榕江这条水留给揭阳人，假如我们的环保工作不再引起重视，过若干年，揭阳人也喝不上榕江水了。刚才，俊桓同志特别要我讲一下榕江南河的问题。榕江南河如果不再引起重视，再受严重污染，揭阳就麻烦了。现在这条河的保洁，揭西、普宁担负着很重要的任务。沿河几个镇前几年的发展都给榕江这条母亲河造成很大的污染。现在南河两岸，都是我们自己摆上去的项目。很现实的，在发展经济过程中，同时也有废水排放，对整个环境造成威胁。今年春节前，市委、市政府决定对市区进行整治，整治什么呢？说到底就是整治环境。当时提出来整治的，一个是乱搭乱建，一个是乱摆乱卖，一个是乱闯红灯，一个是乱倒垃圾。这几个问题是整治的重点。当时给我印象较深的就是引榕干渠，引榕干渠的整治，是市人大常委会组织代表专门视察后提出来的。问题反映到我这里，我带几个人实地看了一下，确实感到比较麻烦，一个是磐东有个工业区，里面的废水全部排入引榕干渠。再一个就是干渠旁边有一个很大的垃圾场，垃圾堆得比渠堤还高，一下大雨这些垃圾就被冲到干渠里。再到水厂看了一下，他们说这条水根本没办法再用。我说，不能用就暂时不用，下来再想办法。否则，就是把市区人民都置于风险之中。潮州菜很出名，外宾来的时候说这个菜好吃、那个菜好吃，但他不知道这些菜是用什么水煮出来的，如果知道是用什么水煮的，这个好吃的印象就没了。总之，不论是借鉴发达国家的经验，还是从我们见到的一些事情来看，环保这个问题确实应该重视。现在为什么老说重视，但就是重视不起来呢？主要有一些错误的认识，比较突出的有两个方面，首先一个是经济要发展，环保先让一让。肚子都吃不饱，还讲什么环保，这是很普遍的一种想法。经济要发展，这是一个永远的主题，但经济的发展不一定要牺牲环境。在这些同志看来，为了把经济搞上去，法律法规可以撇在一边，擅自上一些污染的项目，这里有环保部门给我提供的材料，有些地方专门搜集国务院明令禁止的15种污染严重的小企业到当地来落户，造成环境严重污染，老百姓意见很大。还有一个村为了发展经济，把市区长期关闭的几家电镀厂引到他们村，结果电镀的废水没有经过处理就直接排到江里，搞得这个村的村民没水喝。这件事本来已经够麻烦了，但村干部却说：“没事没事，有事我们顶着。”这说明我们的一些干部在环保问题上糊涂到何种程度。再一种认识是先发展经济，然后再来搞环保。他们说，环保也是很重要，但经济必先发展，发展到哪一天行了，再来讲环保也不迟。实际上这种想法也是错误的。世界上很多国家发展都很注重经济建设与环保的协调关系，如果在考虑经济发展的时候不考虑环保，今后肯定要吃大亏，要走回头路。现在我们搞城乡建设、资源管理、人口管理等等，你这个时候不敲警钟，到了不行的时候再来抓，那就难了。计划生育就是一个例子，由于当年不抓，后来感到确实不行，再重视起来，但抓到现在问题还是没办法从根本上解决。现在我们的一些干部不是站在全局利益和长远利益上来考虑问题，而是片面地强调局部利益、眼前利益，对国家的政策法规采取消极对待的态度，对自己有利的就执行，无利的就不坚决执行。有一些污染企业之所以难以关，或者难以停，是什么原因？说到底就是我们的一些同志缺乏环保观念，片面强调局部利益和个人利益。所以，我们必须坚定地实行可持续发展，用抓经济的劲头来抓好环保工作。同时，要坚持两个基本国策一起抓。现在说计划生育是积重难返，但毕竟是下大力气在抓。环保这个问题现在也有点积重难返，不抓到时也与计划生育一样，想抓也必须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了。

　　二、关于责任到位的问题

　　要确保环保目标的实现，必须建立环境质量党政领导责任制。市和县的党委常委会，每年至少要听一次环保的工作汇报，专题研究解决重大的环保问题。再一个是要建立各级政府领导对辖区内环境质量负责的考核和公布制度，把环保列为考核各级政府主要领导政绩的一项重要内容，任期内要逐年考核，离任时要作出交代，失职的要追究责任。假如我带着这样的指导思想来协调和指导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即不管三七二十一，为了显示自己的一些政绩，只管速度，只管项目，不管环保，这里污染我也不管，那里有垃圾我也不管，黄岐山挖掉了多少我也不管，今后肯定要成为历史的罪人，走了肯定人家会骂，说这个家伙当年在这里，为了点所谓政绩搞得现在乱七八糟。上面这番话是举个例子把自己摆进去，以说明为什么要考核党政主要领导的道理。各县、区的县长、区长和普宁市的市长也应该列入考核。长春同志强调：责任不到位就让位，脑筋不换就换人。对于工作不力，实践证明不能改变环保工作落后局面的党政一把手一定要撤换，要调离。这是对历史负责。部门也要建立责任制，各部门要分工协作，环保部门是监督管理的职能部门，其他部门，包括纪委、工商、国土、城建等，也要各自把责任担当起来，按照自己的职责，积极协助环保部门把好关和抓好“三同时”制度的落实。我刚才讲的工商、国土、城建等部门要特别注意，项目报到你那里，能不能批？你首先要问环保部门这个项目行不行，环保部门感到有问题的，你就要很认真地去研究，不要瞎批。不能今天开环保会议就感到环保工作很重要，但落到具体工作就忘了。为什么我们强调讲环保，但一些乱七八糟的项目还照样上，党政领导是否放弃了责任，有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各有关部门有没有把它当一回事？新修改的《刑法》中增加了一个新罪名，叫“破坏环境资源罪”。所以对无视法律顶风作案，严重破坏和污染资源环境，造成重大事故，致使老百姓生活、生产造成重大损失的，政法公安部门一定要依法进行处置，该抓的抓，该判的判。我看过一期《焦点访谈》，谈到为了淮河的治理抓了几个人，被抓的人没有把钱装进自己的腰包，只是因为环境被他们搞糟了，被依法追究了刑事责任。我们要引以为戒。

　　三、关于措施到位的问题

　　环保工作能不能搞好，措施到位是关键，离开了具体措施，环保就成为一句空话。那么，如何抓？我认为关键要把握好几条。首先要落实环保第一审批权。项目能不能上，首先要问环保，严格控制新的污染源。去年国务院颁发的《建设项目环境保护管理条例》，今年4月1日省政府办公厅又颁发了《关于加强建设项目环境保护管理办法的通知》，规定所有对环境有影响的建设项目，都必须首先通过环保部门的审批。有关部门不坚持这一条而越权、越级审批的，或建设单位擅自建设或投入使用的，环保部门要依法严肃处理，同时监察部门要追究审批单位和审批人的责任。其次是党政第一把手要亲自抓，负总责。政府和有关部门要把环保工作作为一项重要内容纳入社会经济发展计划，在制定经济计划的时候，要把环保工作一并考虑。在确定工作重点的时候，要有环境保护方面的内容。在具体工作中要认真听取环保部门的意见，支持环保部门依法行使监督、管理的职权。环保部门的工作各级政府要大力给予支持，但环保部门一要依法办事。对严重污染的企业该关停的要关停，该处罚的要处罚，对充当保护伞的要坚决铲除，对顶风作案或阻挠执法的，一定要绳之以法。再次是要严格奖惩制度。参照省政府的做法，要层层签订环保管理目标责任书，并且进行考核，考核结果在报纸、电台、电视上向社会公布。具体的考核内容、办法、标准由市环保局参照省的做法，制定具体方案，报市政府审批后颁发执行。对年终考核不合格的，要责令查明原因，制订整改措施，给予通报批评或其他处理。现在需要依法加强管理的内容很多，如计划生育的问题、环保的问题、社会治安的问题，等等。这在管理上就存在着一个综合考虑的问题，整个社会的管理要放在一个系统工程中来综合考虑。也正因为这个原因，本届市政府提出总的工作思路是“稳中求快，强化管理”。现在我们什么会都开得很专，今天开环保的，明天开计划生育的，后天开社会治安的，讲来讲去都是社会管理的问题。所以，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用最少的管理成本达到最佳的管理效果，要达到这个要求就必须综合起来考虑，把每一项具体任务都放到社会管理这个大系统中来考虑，要不然今天抓这个，明天又抓那个，可能越搞越乱，越搞管理成本越高。我们要尽可能用更少的时间，更少的精力，更少的财力把方方面面的管理搞好，让管理的综合效能更高一点。搞现代管理，要有系统的观念，综合的观念，但关键还是要靠责任的落实。责任制的问题需要进一步很好研究，责任制要真正落实必须抓好三个环节，首先是责任主体。责任主体要明确，要能回答这项工作是谁负责的。其他各项管理也好，环保管理也好，都必须明确这项工作是谁的责任。如榕江南河沿途的镇，那个地区是谁管的，出了问题应该找谁，都应该很明确。现在什么都搞综合治理，综合治理也需要明确责任，如果只要求各方面的部门都来参与，没有明确的责任主体，其结果可能大家都跑开。其次是责任内容。责任主体明确了，责任内容也应该很明确，很合理。该是我管的事情是我的，不是我管的事是他的，责任内容要分解明确。千万不能搞成好饭自己吃，剩饭到处倒。再次是严格的追究措施。这项工作是你的，出了问题不追究，那项工作是他的，出了问题也不追究，管理责任就很难到位，事情就会越来越糟。总之，目前我们的各项社会管理工作最要紧的是如何把它综合起来考虑，如何把责任制度落到实处。

　　四、关于投入到位的问题

　　一定要根据重点项目和具体的目标来落实资金渠道。按照国家的要求，环保资金投入要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5%以上。目前我市仅占0.2%，差距很大。所以从市到各县（市）区要按照国家的要求，从各个方面采取积极有效的措施，逐步提高环境保护的投入在本地区国民生产总值中所占的比重，并建立一套考核制度。财税金融部门要运用税收、财政、信贷手段，控制有污染项目的建设。要继续完善排污收费制度，切实做到依法、全面征收排污费，而且要按照高于污染治理成本的原则，逐步提高排污收费标准。各级财政每年要拨出一定的资金，逐步改善环保部门的工作条件。